第二十章 咋又是口罩的事
指挥部办公室，区长、易开来。
区长：……这批口罩，一定要尽快，而且要保质保量的运到湖北。
易开来：我已经联系了快递公司。口罩已经装车，两天之内就能到达湖北红十字会。
区长满意的点头：好，这样的事迹要大力宣传。（顿了一下）这个陈老板是干什么的？
易开来：以前我和他打过交道。福建莆田人，他们整个家族企业都是生产销售医疗用品的。
区长：好，这样的企业应该大力支持……
湖北，张镇长正在打电话，放下电话，满面愁容。
张镇长看向旁边的工作人员：疫情指挥部来电话，运来的援助物资都在高速路口，需要马上运往红十字会。人手不够，从我们这边抽调人员。
工作人员站起身：好，我马上带人过去。
旁边一名工作人员不满的说道：这个红十字会，啥工作效率啊。全国人民都在支援湖北，物资来了，可他们却分配不下去。
张镇长皱着眉头：少发牢骚。
一名工作人员跑了进来：镇长，好消息，山东的捐助物资来了。还有咱们买的三千个口罩，一起到了红十字会的仓库。
张镇长：好。马上通知市立医院，让他们拉货。
工作人员：镇长，咱们都捐出去？咱们也不够啊。
张镇长：优先保障一线的医护人员。
工作人员：镇长，你这表弟真行，可解决了市立医院的大问题。
张镇长呵呵一笑：强子就一打工的，还不是靠了人家山东人民的无私援助？走，咱们也去红十字会。
红十字会仓库，里面堆满了物资。
一名红十字会的工作人员拿着一份表格，正在发放物资。
一名穿着隔离服的人跑过来，着急的表情：同志，我们市立医院怎么才给了三千只口罩？
红十字会人员：就那么多，能有啥办法？
市立医院的人员：谁说就那么多？我看旁边还有好多。
红十字会人员：那是人家定点捐赠，给仁爱医院的。
市立医院的人员：什么？他们是不孕不育医院，我们才是疫情定点救治医院，怎么会这样？你是不是搞错了？
红十字会人员不耐烦的表情：啰嗦什么？没错，赶紧把你们的东西拉走。
两个穿着仁爱医院隔离服的人跑来：领导，我们是仁爱医院的，拉我们的口罩来了。
红十字会人员：稍等，我忙完这点儿事就给你们发货。
（画外音）不能发货！
张镇长跑了过来：你这个同志怎么搞的？市立医院收治了那么多病人，每天需要大量的口罩，你怎么把我们从山东搞来的口罩给了仁爱医院？
红十字会人员傲慢的看着张镇长：你是谁？我们有我们的规章制度，这里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。
红十字会的仓库里传出一片争吵的声音……
山东，温馨家园社区办公室，程建强、文春颖、刘大茂。
……
程建强：刘大茂，你说这是怎么回事儿？
刘大茂：能有啥事儿？定点捐赠，也是给了医院，又不是塞到我的腰包里。
程建强：我看你是有鬼。抗击疫情的医院没有，倒是不孕不育的医院好几万个口罩。你说，这怎么解释？
刘大茂：怎么没有？三千个，一个没少。
程建强：刘大茂，你拍拍胸膛问一下自己的良心。抗击疫请的医护人员，为了救治病人不顾自己的安危，可是，连最基本的医护用品都保证不了，我们于心何忍？
文春颖：都别吵了。大茂，到底是怎么会儿，你好好说一下。
刘大茂：是陈老板授意这样做的。为了从他那里拿到货，我也不好拒绝。
文春颖叹了一口气，不满的看向刘大茂……
（转）
区防疫指挥部，易开来生气的表情：这个刘大茂！
易开来电话响：市场监管局？——好，这件事情我们一定会协助调查……
社区的院子里，运送蔬菜的汽车停在那里，程建强、文春颖正在给居民分菜。
刘大茂媳妇从远处走来，不屑一顾的看了一眼领菜的居民，径直来到汽车旁边翻看装着蔬菜的塑料袋。
文春颖：大茂呢？今天怎么没来？
刘大茂媳妇鄙视的表情：我家大茂现在忙大事儿，这样的体力活——就是那些农民工干的。
程建强生气的瞪了刘大茂媳妇一眼，准备说话，被文春颖拦住。
刘大茂媳妇：咦，我家的菜呢？程建强，不是忘了吧。
程建强从车里拿出一兜菜扔到刘大茂媳妇面前：在这，写着你的名字。
刘大茂媳妇：哟，还真没看到。啧啧啧，除了青菜就是青菜，咋还没点鱼啊虾的？
程建强：特殊时期，能够保证居民的青菜供应就不容易了，你还想要别的？
刘大茂媳妇一撇嘴：没钱人吃饭，那是凑活。像我们这些人，吃饭那叫饮食文化……
排在队伍中的易南山不满的看着刘大茂媳妇：大茂媳妇，看看塑料袋上是不是你的名字？
刘大茂媳妇看了一眼：没错，就是我们家的。
易南山：我还以为你忘了自己叫啥呢。
众人哈哈大笑，刘大茂媳妇哼了一声，扭着屁股走了。
刘大茂家，刘大茂、刘大茂媳妇。
……
刘大茂生气地看着自己媳妇：你这个猪脑子，别人问我为什么不去，你就说我不舒服，需要休息两天，你给我显摆什么？
刘大茂媳妇：我就瞧不惯程建强那个样。一个农民工，诶哟，临时在志愿者服务队负责，就忘了自己姓啥。
刘大茂瞪眼：你才忘了姓啥！他表哥在那边当镇长，医疗物资卖给他们，货款咱不用担心。你要是得罪了他，货款回不来，你去湖北要钱？
刘大茂媳妇唯唯诺诺的样子：我——我也没说啥，是他们挤兑我。还有易老头，说我忘了自己叫啥。
刘大茂站起身生气地看着媳妇：要是知道自己叫啥，你去得罪他们？易大爷那是谁？易开来他爹。我给他送酒、送钱，你以为我真把他当自己干爹？（顿了一下）把——把我的电话拿过来。
刘大茂媳妇：你要给他道歉？
刘大茂：我咋找了你这个猪头媳妇？现在口罩有多少卖多少，陈老板那边就有生产厂家，我得找他要货啊。
刘大茂媳妇：你不是说他捐的那批口罩有问题？
刘大茂：有没有问题咱不知道，反正没装咱们口袋里。不过，事情是有些蹊跷，他干嘛把口罩捐给湖北的不孕不育医院？还给了我两千块钱的辛苦费。
刘大茂媳妇紧张的看着刘大茂：是不是这两千块钱，程建强把你告了？
刘大茂不耐烦的表情：我能让他知道这事儿？去去去，让我自己好好想想。
刘大茂媳妇一撇嘴，扭着屁股离开……
社区办公室，易开来、程建强、文春颖、社区主任。
易开来：最近，湖北发现黑市上有一批口罩，怀疑是仁爱医院流出的。也就是说，刘大茂捐赠的那批货可能有问题。市场监管局委托我从外围调查一下。
程建强：这还用查？就是刘大茂伙同那个陈老板，打着捐赠的名义，把国家掌控的医疗物资卖到黑市上。
易开来：那他为什么采用公开捐赠的方式？
文春颖：为了拿到通行许可证？
易开来：只要是运往湖北的医疗物品，我们都是一路绿灯，不可能是这个原因。我怀疑，还有其他目的。
社区主任：易科长，我说一句。
易开来看向社区主任……
社区主任：要说大茂这个人，贪图蝇头小利是不差，可是，违法犯罪他还没这个胆子。所以，问题应该出在那个陈老板身上。
易开来点点头：市场监管局的同志也这样认为。不过，那个陈老板我打过交道，老谋深算。要想从他身上打开突破口，恐怕很难。所以，我们只有从刘大茂这边了解。
程建强：那还等啥？我打电话把他叫来。
易开来摇摇头：我和刘大茂是老同学，他的性格我了解，爱财如命。这个时候你要问他，他肯定为了从陈老板那儿拿到更多的货，替他包庇。
程建强：这个刘大茂，早晚要吃亏……
易开来：今天，事情先谈到这儿，有从刘大茂那里得到的消息啊马上告诉我。社区工作繁忙，我也就不再打扰。
易开来起身离开……
程建强、文春颖背着喷雾器给社区消毒，文春颖手机收到微信，看手机。
文春颖：强子，李大爷的药没了，我得给他买药去。
刘大茂拿着公文包从远处走来……
刘大茂：哟，两位，忙着呢。春颖，这体力活你咋干呢？
文春颖笑笑：没事儿，不累。
刘大茂：不是累不累的问题，是你的姿势不对。你看人家强子，诶哟，一看就是老手，你赶紧把喷雾器给他……
程建强：刘大茂，我们忙着呢。想干活，赶紧背上喷雾器。没事儿，赶紧走，别碍事。
刘大茂：啧啧啧，急了，还斤斤计较。我这不是有大事儿？春颖，找你开张出入证，我得办点事去。
文春颖：你出去正好，帮李大爷把药买回来。
刘大茂：嘚，抓公差了。
文春颖：主任在办公室，你去找他。
刘大茂：哟，早知不问你，还给自己揽了活。嘚，您忙着。
刘大茂离开，走了几步回头：强子，好好干，等哥们儿挣了钱，回头请你。
程建强生气地看着刘大茂的背影，呸了一口：小人得志。
文春颖嘻嘻一笑：人家请你，还骂人？
程建强哼了一声：鱼找鱼，虾找虾，王八和鳖做亲家，我才懒得和他在一起呢。
文春颖笑着摇摇头，继续干活……
